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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岳,小时候是最顽皮捣蛋的一个,虽然点子多,惹出不少事非,受尽养父的怒骂挨打,但对我们兄弟哥们是杠杠的好。
他的声音很好,其实我们也听不出来,只是驻校老师每每都是这么说,也因此上音乐课,老师起个头,接着就是阿岳在一遍一遍教着大家跟唱,老师在一旁忙生火做饭。饭熟了,放学时间也到了,老师示意阿岳停下来,讨厌就讨厌在每当同学巴不得等来老师的这个手势,他却故意高八度嗓门来个没完没了的一齐唱、一齐唱。
我记得有一次隔壁堂哥结婚,我们挤着看新娘、讨瓜子,他却一味纠缠着堂哥讨香烟,他还毫无廉耻说,给我烟我唱歌给你们听,还一番讨价还价,煞无介事在众多客人面前声情并茂地唱。我总觉得很没面子,常常是这个时候我举起拳头,利用老大的身份,在我面前讨回教训。
他挺机灵,爬树就象猢狲,窜上窜下,令我们瞠目结舌,大人一直反对我们在树上攀爬,我跟阿岳讲:“阿岳那是会摔死的,不要爬吧。”
他却骄傲说:“你们都忘记了,清清那次挂在树梢上,是我两下半爬上去,是我救他的。”
阿岳说起这事我们清楚记得,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,我们都躺在村头的大榕树下嬉戏纳凉,清清顺着树干往上爬,爬过四米高横跨的树叉,悠悠然劈叉坐着,突然一条眼镜蛇从清清头上落下,惊吓的他一颤身,衣服却缠在树杈上,开了几大口子,人直挺挺挂着。我们都极其害怕,阿岳却早已窜了上去,一把抱住清清,只是听到阿岳自己的衣服被树杈撕裂的清脆声音。当我们叫来大人终于把阿岳两人稳稳放下时,都遭到各自大人的一顿毒骂。
生在海边的孩子暑假是在海水中泡大的,尽管父母经常交代这是危险的地方,大潮水不要去,但我们都置之不理,尤其只要是阿岳在身边,我们的胆子就要大很多,因为他样样精通。
当我们没入齐腰深水,前倾后仰作无助状时,阿岳就象是教练,一边安慰不要怕、不要怕,一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我们,我们先是抱着竹木开始起,接着蛙泳、潜泳、仰泳,一样一样都会了。
有一天阿岳说:“今天给你们来点刺激的,带你们学学跳水。”
我们一哄而起:“那太好了,谢谢师傅!”
阿岳当着大家的面,大声说:“大家听着,都叫我师傅,我就教给你们。”
停了停他又指着大家对我说:“咱老大你们也要叫师傅,我们两个是一样大,平平的。”
大家异口同声说:“我们知道了。”
跳台是选择在阿贵公的小木船上,阿岳做着示范,挺立着,双手合十伸向前方,跃起,“嘭”一声潜入水中,留着大家在巅簸的船上比手划脚、跃跃欲试。
一个接着一个跳;一次一次循环着,大家觉得可好玩了,天天都在阿贵公船上跳,把船上的桅杆,橹索要件搞得不成样,终于让阿贵公给知道了,我们都遭到阿贵公狠狠的骂,知道是阿岳做的头,把一些刻薄的话尽扔给阿岳,并在养父那里告状,阿岳自然又遭到养父捆在电线杆前的一顿毒打。我得到消息后,便带着同伴偷偷潜入,趁养父不在当下我拿刀利索割断绳子。阿岳很感激我们,我们朦胧中看到阿岳身上一条条绳子的印痕,我问:“阿岳疼吗?”
“我不疼,我看过你的图书,要向英雄学习!”
“阿岳你算不算英雄。”清清不解的问。
“我不疼嘛,当然算是你们的英雄啦。”
我们都点点头,默认了。
阿岳从来就是好胜要强。有一次我们跟山上的另一学校组织野炊,午饭后,老师建议同学举行一场爬山比赛,从山脚爬到山岗,谁最先到达谁就获胜,我们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无名高地,都把目光集中到阿岳身上,希望他能夺取该高地,为我们学校争得荣誉。
一声哨响,我们向着目标奋力攀爬,穿插途中,异常艰难,因为没有山地野战经验,等待我们的最终是输给了另一学校。
在返回途中,阿岳怒气冲冲,第一个冲上去把对方最大的一个扳倒在地,然后高喊:“绝不可能输给他们。”我们也跟着兵对兵、将对将,进行一场惊险的肉搏杀,擒拿格斗是我们的强项,我们大获全胜。等到老师赶到,我们已经把他们一个个衣服捣烂,哭着喊着,在我们老师面前要赔衣服和两个找不着的帽子。
那年代,虽然是缀满补丁的衣服,无缘无故的人为破坏,也是十分痛心的事,就因为这事阿岳遭到养父罚跪、不给吃、不让睡的惩罚,甚至放言要给这个孽子送回去,绝后也不要。
我们很小,才9--10岁,村民对阿岳罪过、可怜的叹词,我们不得而知,只是恨死阿岳养父,总觉得就是图书里所指的坏人。
有一次由我组织把阿岳养父作为假想敌,发动伙伴们用自制手枪瞄准着他,并高喊:“打着了,死了、死了”。
而阿岳指责我太过分了:“你怎么能把我大人打死,打鬼子嘛”。
我不解问:“你不知道你父亲比鬼子更坏、更坏吗?”
“好了、好了,不说这些。”突然阿岳拉我到一旁,定睛看了看周边后说:“你说,浙江鳌江怎么走,你能不能替我问问其他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,你干嘛问起这些?”我不知所措。
“没有、没有,我随便问问,我随便问问。”他表情凝固而又若无其事说。
小时候我记得每隔三、五年就有部队的通信兵,来到各村架设电线,村民不会讲普通话,阿岳壮着胆,呀呀于手脚相加的比划中,我们看了觉得好笑,他却不以为然,正在高兴劲头上,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找不着他,他是跟着连长的屁股转悠着,当起临时联络员。
他常常把养父交代的事忘了一干二净,相应得到养父更加狠毒的欧打,他不声不响,默默忍受,他知道他自己跟养父缘分已尽,部队走了,阿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10年后,我们才知道阿岳是跟着唱道情的老乡潜回浙江老家,原来阿岳爸爸原先也是唱道情在闽东一带,才把在那个年代无法养活的儿子白白送给没有娶妻的阿岳养父。
30年后,我们知道现在的阿岳发展的很好,我们在浙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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